沈軍開車往出事的地方趕，他一邊趕一邊連線現場了解最新的況。
救護車還沒有到。
消防車正在來的路上。
保鏢正在努力地撬門，想辦法先把莫離移出來。
莫離的車頭全部撞扁，整個人嵌在駕駛位上，頭部重傷，流不止。有保鏢從窗戶手進去拖着他，還能覺到他的脈搏和呼吸。
“沒事沒事，別緊張，他還活着還活着。”沈軍踩足碼字，再催他們打電話，讓救護車快點再快點。
程清瑤整個人都在抖，抖得比任何噩耗來臨的時候都要劇烈，哭得淚流滿面，自己卻不知道自己在哭。
拿着手機一遍遍地打電話，哭着喊：“莫離，接電話啊……莫離，你是不是覺得我會怪你，所以你就不敢回家啊……莫離，我在家裡等你，一直等到現在，你不知道嗎……莫離，接電話，接電話……”
嗓子都哭啞了，電話還沒有接通！
莫離趴在方向盤上，不多的意識強撐着他。手機撞在車廂，在眼前一明一滅，他看得見，是瑤瑤的電話。手指了，朝手機的方向移去，卻是移不了多，拿不到手機。
鮮一直在流，流了一臉，還順着手指一顆一顆往下流！
電話停了，隨後又響起，催促着好像都能聽見的哭聲。很會哭的，第一次頭部傷的時候，就哭得吵人。
“別……哭……瑤瑤……不……哭……”他累了，意識隨着流失的鮮越飄越遠。他好像看見了，好像還能聽見的聲音。
“莫醫生，您好，我是艾經理的首席祕書。我程清瑤，您可以我小程，或者程祕書。”
“莫醫生是進去等艾經理，還是去會客室等？”
“莫醫生想要喝點什麼？白水，還是咖啡？”
“莫醫生，我已經有男人，不能再接你的追求。”
“莫醫生，我可以給你吻，卻給不了你子。”
“莫離，你不要得寸進尺。”
……
好多，各種各樣的，時而冷若冰霜，時而嚴肅冷漠，又時而氣急敗壞。生氣的樣子最好看，腮邦鼓起來，眼睛瞪得又圓又大。
他說過他，卻從來沒有說過，生氣的樣子他也！
不過，他說過，什麼樣子他都喜歡！
瑤瑤！
手指朝虛無的方向過去，好像擡了起來，又好像到了他……耳邊是什麼聲音？那麼雜，那麼刺耳？又是誰在滅火滅火……
好吵！
吵得好煩！
莫離閉上眼睛，手無力地垂放半空。手機也不再響，程清瑤破碎的聲音卻清晰的近在咫尺，好像還能到的溫。
程清瑤已經到了現場，已經被現場的混嚇倒，又不敢，撲到窗口撲到副駕駛室，握住他冰冷又淋淋的手：“莫離，你不要這樣，我沒有怪你，我沒有怪你，我沒有怪你……莫離，你不要嚇我，我不要你這樣，你聽見沒有，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
莫離已經很累很累，累到不想再掙扎，累到想直接放棄。
他已經沒臉再面對程清瑤，就只有一個相依爲命的媽媽。他還記得楊莎落土的時候，痛哭的模樣。
放棄或者是他最好的出路！
可心裡又有那樣的不舍和不甘心，他是醫生，救死扶傷是他的天職。他沒有害過哪個病人，就算有一線希他都會爭取。多個日夜，他撲在手室。多個日夜，他撲在圖書館。就爲了那一點點的希，就爲了家屬那一點點的笑容，他都不曾想過要放棄哪個病人。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做到這樣，還會惹上這種命案？不舍不甘，淚水從眼角落，卻是看不出哪是淚哪是。
程清瑤被消防員拉出去，因爲妨礙了營救。一個消防員鑽進去，占了的位置，也拿切割在裡面進行切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