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時候，條件並沒有那麼好。哪怕知道懷了雙胞胎，的營養照樣是跟不上。導致生產的時候，幾度昏迷。
“昏迷歸昏迷，但我知道自己懷了兩個。不管是姑娘，還是兒子，都得出來兩個。可是，護士就抱了一個給我，說另一個死了。”
“我要求見，們就說理了，說醫院不讓放，還拿出醫院不讓停的文件給我看。我們那個時候文件很重要，和現在不一樣。”
“有文件在，醫療又不好，我就信了，老頭子也慶幸保住了一大一小。可這必竟是我的心結，沒多久我就患上了產後抑鬱症。”
“吃藥，帶孩子，做噩夢，我瘦了一把骨頭。回學校上課，我幾次暈倒課堂。後來同事勸我，也說出護士私底下倒賣新生兒的事。”
“我跑到醫院去鬧，鬧了好久好久，後來還是不了了之。打擊太大，我申請調職，回到這邊可依然是心結不斷。”
“我時常想着，我兒還活着，活在一個好人的家裡，和健兵一樣着上好的教育，有着上好的人品。我……”
“呸！”李田子終於不想聽了，面目猙獰的呸了一聲：“狡辯，統統都是狡辯。哪有什麼倒賣？分明就是你們能生不能養，丟掉一個好養活另一個。我早出生幾分鐘，你們就決定把我丟了。”
“不是的，不是的……”
“我媽跟我說的，還能有假？我媽說我是從醫院裡抱回來的棄嬰，沒人要，丟了，看着可憐就抱了回來。雖然家裡清貧，雖然家裡還有兩個兒子，可不嫌棄我。”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沒人丟棄你，誰會丟棄自己的親生骨？”老太太極力爲自己爭取，淚水漣漣。
可是李田子不聽，他一句話都聽不進去，拔高音量叱罵他們：“你們都是壞人，一個兩個就見不得我好。才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不管我做什麼都支持我。說'你沒走我肚子出來，卻一直都藏在我心裡，比親生的還要親幾分'。對我最好，自己不吃也要省下來給我吃。頭上有兩個哥哥，那又怎樣，我得到的母最多。”
於是，他就竭力回報，只做開心的事！
家裡沒米下鍋，他就外面。家裡沒錢，他就外面敲詐。誰敢對凶，誰敢對不尊敬，他就揮起拳頭打。
從來都不說他，還會關心他有沒有傷，還會教他：“做人就要這樣，你強別人就不敢欺負你。”
莫離閉上眼睛，暗吁一口氣，他懂了，終於懂了那個老太太爲什麼會那樣不講道理？爲什麼會那樣鬧騰？原來，本就是如此！
壞了自己，還壞了別人的兒子！
也不管，打也不管，李田子還能學好嗎？李田子說開了，就不怕全部說出來：“不管打架還是狗，我全是爲了媽媽。只要高興，我做什麼都行。”
“他們看不慣我，攆我出去，罵我是敗類。還是媽媽保護我，一點都不這樣認爲，認爲做人就該有自己的個。”
“我發誓，要賺好多的錢孝敬媽媽，要讓媽媽盡榮華富貴。我出去打拼，傷了流了我自己扛，我只把錢送回家。”
“可是沒路子賺錢很難，沒文化又總是被別人騙。我賺不到錢，不敢回家，怕媽媽對我失。”
“爲了賺錢，我什麼都干。有人給我錢，我也干。只要有錢，讓我幹什麼都行。終於我攢到了一筆錢，買了很多貴重的禮品回家看媽媽。”
“一路上我都在想媽媽的表，想媽媽會怎樣開心，會怎麼覺得的兒子有出息。可是，回到家，我見到了什麼？啊，我見到了什麼？”他人品齷齪，緒悲憤，衝着莫離啊啊的連聲吼。
“死了，死在醫院，死在手台上。莫離，你這種庸醫，沒本事就回家種地，跑去醫院禍害什麼？你禍害別人，我沒意見。禍害我媽媽，我就不答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