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傑嗦嗦朝莫離來手,他要看,無論多麼痛心的結果他都要看。拿住報告用力地扯過來,再緩緩地放到眼前一字一句地讀過去。讀到最後,他心如死灰,地跌倒椅子上,任報告隨風飄。
大年初一,沒有想象中的好。接二連三的破事層出不窮,讓他們心沉重,一夜無眠。他們都沒有回家,都留在酒店陪夏林傑。
莫離和南幽瑾暗暗商量,無論法院最後怎麼判決,這件事的真相一定不能流竄出來。如果夏淵要被執行死刑,最後對外也只能公布暴病而亡。如果這個真相傳到外面,夏林傑這輩子就真的是全被毀了。
“好,我來做。”南幽瑾攬過重任,安排手下聯繫各種部門,進行重金收購所有消息。兄弟一場,他們做不了別的,這點還是可以做:“不惜本,不管代價,如有不合作,弄死。”
天亮之後,外面風平浪靜,大小報紙和各路統統只報春節喜聞,不見夏家醜聞。
他們鬆了一口氣,又進房間看夏林傑。夏林傑靠坐牀頭一個晚上,像了定的和尚,不吃不喝,不哭不鬧,連一句話都不肯說。臉很頹廢很憔悴,雜的頭髮,新長的鬍鬚,將他整個人弄得像個流浪漢。
“林傑,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吧!”莫離只會說這一句,反反覆覆就是這一句,多一句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說。南幽瑾更不會說,說什麼?說什麼能寬他這顆傷的心?
還是程清瑤狠!
這裡也有隻程清瑤經歷過,他這種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的痛!
把夏林傑從牀上拉起來,拉到浴室丟到地上,再打開花灑直接用冷水沖他:“你這樣半死不活的,就能活過來?你這樣半死不活的,就能爲扭轉現實?不!你什麼都改變不了!不但改變不了,的骨還要繼續流浪。”
夏林傑像死了沒埋一樣,呆呆地坐在地上一不。冰冷的水濺到程清瑤的上,程清瑤都凍得哆嗦,他卻沒有一點反應。好像已經超渡,冷熱都無所謂他。
程清瑤也怕,怕他想不開,怕他不過去。狠狠心,咬咬牙,又拿花灑對着他的臉噴:“夏林傑,你聽清楚沒有,的骨啊!的骨還在冰櫃裡凍着,說冷,說想回家,你聽到沒有,夏林傑?”
花灑對着臉噴,夏林傑能憋住一會兒憋不住永久,他呼吸不了被迫的回神,聽到程清瑤在嘶喊“冷,想回家”。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他紅着眼睛擡起頭,到程清瑤臉。那一刻,他麻木的眼淚又轟然湧出,哭得像個丟失心寶貝的孩子。
程清瑤好心疼,關閉冷水,再把他們帶出去……讓他一個人呆會兒,讓他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場,哭出來就好了,都別吵他……
他的手機沒電,他哥哥找不到人就打電話給莫離,意思是:“他現在怎樣?什麼時候能回來,雅娜的事還需要他出面解決。我爸被關押,我叔叔已經爲雅娜立案,律師辦不了手續救我爸出來。要想我爸出來,還得他過來簽字。雅娜是孤兒,又是他的未婚妻,他如果不追究,我叔叔是沒有辦法的。”
莫離生氣了,二話沒說掐斷電話,把丁法醫的報告拍下來發給他,還補了兩句話:“人心都是長的,換你的人這樣,你能不追究嗎?生命面前人人平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他哥哥沒有回覆,夏林傑的哭聲從裡面傳來,悲愴化悲痛的嘶吼……雅娜……雅娜……雅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