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清漣的門口，莫劍翎開門出來，道：“瑤瑤，是瑤瑤回來了嗎？先別回房間，讓我看看。”
程清瑤“咦”的一聲，好神奇啊，這都收場的節奏，還能把他給吵醒？停下腳步，沒有推開門，轉過就看見莫劍翎穿着睡袍大步的朝走來，瘦了，老了，灰白的頭髮徹底雪白，燈下灼灼刺眼。
程清瑤有點難過，覺悠長的時，能給生命的時卻是眨眼即逝。初認識莫劍翎的時候，他還是氣派的莫董，穿着昂貴的手工西服站在公園悠閒的餵鴿子。如今只相隔幾年，他已是暮氣沉沉的老人。
以急速快的時間，老去！
還能相伴多久？還能聽他多次瑤瑤……所以，珍惜吧，不要等失去的時候再來後悔，迎上前握住他的手，強歡笑：“爸，我回來的還真不是時候，又把你給吵醒了。我還說，吵不到你呢。”
“老了，老了，沒那麼多的瞌睡。”他和管家一樣的說詞，眼裡卻是滿滿的淚水。兩個月，兩個月的時間就讓換了一個人似的，瘦的眼睛都往下窩了進去。住院的時候他不能去看，私底下也地問過莫離，瑤瑤是不是瘦得厲害？莫離當時就說，能活着就不錯，瘦點算什麼？
是啊，鬼門關走了一圈，能活着就是最好的結果：“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回來讓他們給你多煮點好吃的，把子補回來。至於那個老端，你不要理會，就一個筋轉不過來。”
說着，眼淚滾下來，又手把眼淚乾淨，笑着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回來就有人陪我說話。這家裡，還是你陪着我，我這心裡最踏實。”
程清瑤也笑出了眼淚，手了：“我命長，不怕陪。你呢，一把年紀的，沒事就別跟着瞎添。我活着出去就能活着回來，還能回不來嗎？真不知道你瞎擔心個什麼。你就好好活着啊，別把我陪你的指標給減了，我怎麼着最也能再陪你五十年。”
五十年，莫劍翎就一百多歲了，估計老的都走不了。可他高興，高興聽這樣說，老淚止不住，滾滾往下落。程清瑤被他弄得，平靜不了緒，跟着他一起落淚。
莫諾檸站在邊上，有，有，更多的還是不了：“哭什麼哭啊，這不都活着嗎？矯什麼？又有什麼好矯的？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該睡的就去睡，不該睡的也去睡。哭哭哭，也不看看幾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