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縱容一次,出院前也只縱容這一次,一路把抱回病房,還笑:“我發現你的理由比念念都多,一會兒哭累了,一會兒站累了,一會兒說話累了。理由用完之後,又說這說那,再不抱你,我都怕你像念念那樣滿地打滾。”
程清瑤笑了一路,沒什麼好笑的,就是笑了一路,開心,真的開心,覺頭上籠罩的烏雲全部散了,以後只有,只有晴天。
“莫離,我你。”回到病房,直接笑傻子,又在被莫離洗得乾乾淨淨塞回被子裡面的時候果斷地勾住了莫離的頭,含脈脈地看着他:“我你,我你,我你……”
複讀機似的,一直不停地說,把一句含脈脈的表白說得沒了半點趣,莫離也聰明的反應過來:“你有要求可以提,不用給我吃糖炮彈。”
程清瑤樂了,鬆開他的脖子,還半天打了一個響指:“今晚陪我睡覺,你說好的,今晚可以抱抱睡。”
莫離笑了,跟一樣直接笑傻子,然後兩個傻子睡到了在一起。他枕着自己的胳膊,枕着他的胳膊睡進他的懷裡。很興,抑制不住的興,怎麼都睡不着,明明是閉着眼睛,然後又噗嗤嗤的笑醒。
反覆幾次,莫離也被吵得睡不着,只好陪聊天!
很隨意的聊,想到哪就聊到哪,程清瑤也趴在他的上,小手在他的口劃啊劃:“莫離,你當時給堯堯取名字的時候,爲什麼要取跟我一樣的音?你就不怕日後起來很麻煩?有時候,你他,我都會以爲你在我。”
莫離好心地颳了刮的鼻子:“失憶很難裝,搞不好就會暴出來,然後他們就會很關心的問,'莫總,您怎麼了?是不是能想起點什麼?'。爲了裝好失憶,爲了做好失憶這門工作,爲了不讓他們知道我的心事,我就給他取名爲莫遠堯。小名,堯堯,瑤瑤,我怎麼都不會錯,也不會讓他們知道我心尖一直都藏着一個人,一個人。”
那段時間,他就靠這個過日子,喝醉的時候,病糊塗的時候……他想怎麼怎麼,不用害怕解釋不了,有一段時間譚夜櫻懷疑過他,還問過他:“莫總,你是不是能想起過去的什麼事?”
他不承認,譚夜櫻也就沒了辦法!
程清瑤這才想起來:“對哦,譚夜櫻,我好久沒有跟聯繫。南幽瑾年會的時候好像有請過來,可我們沒有過去,後來鬧事估計就和錯過了。知道我住院的事嗎?”
莫離搖搖頭:“沒有跟他們說。”
程清瑤覺得也是:“現在弄着兒子,估計沒太多時間管外面的事。等我出院,我約約,讓看看我們現在樣子,這樣估計就不會再恨我。”
與此同時,譚夜櫻一頹廢的把自己關在客房,不管老公,不管兒子,不管任何人。靠在牆上,手裡拿着一個錄音筆反覆地播放裡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