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瑤被嚇到,嚇得,悶着頭坐後面裝鴕鳥……媽媽咪的,好可怕,送點汽油給他,他是不是還能自燃?幾年沒見,別的本事見漲,這種本事也漲不,音量吼破天……
只是,明明不是罵,爲什麼總能覺他在罵?
幻覺!
幻覺!
悶頭着,不敢迎接炮火,念念打電話過來,也是捂着手機小小聲說話。而他故意似的,把音樂的音量不斷的加大,拔高一分,他就加大一分。
“媽咪,我聽不清聽不清聽不清。”念念聽不清,急得小狂癟,聲音都有了哭腔。
程清瑤以前護着楊莎,現在護着念念,那種護就是老母護小容不得別人欺負。誰要敢欺負過來,拼命也會啄回去。讓念念等一下,捂着手機對莫離說:“把音樂關小一點人,念念都聽不見我說話。”
“聽不見跟我有關係?我還聽不見音樂呢!”莫離沒理,繼續開車,還故意左拐右拐的超車,把車開得像船在水中遊走,搖擺不定。
程清瑤坐不穩,忽左忽右的搖,卻是努力穩着子站起來,手過去自己調音量。莫離卻不讓調,手到音量鍵他就“啪”的打下去,到就“啪”的打下去。
打了四次,程清瑤火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湊過去在耳邊大喊:“我你把音量調低一點。”
“……”莫離只覺耳中一片嗡鳴聲,剎車停靠路邊,轉冷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讓你把音量調小一點。”
“你讓我調,我就要調?憑什麼?”
“念念聽不見我講電話……”
“聽不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聽得見啊!”
“莫離……”
“莫離這個名字是你能隨便的?南幽瑾跟我,不代表你也跟我,答應你去看念念,那是我賞給南幽瑾的臉,跟你沒有任何線關係……”
程清瑤火了,火得理智全失,出旁邊的雜誌就往他上打,打得躲不開,越躲越用力,追着打:“我讓你吼我,我讓你這麼大聲,我讓你不講道理。念念聽個電話怎麼了?聽個電話礙你什麼事了?你非要跟扛,非要跟扛。我讓你跟扛,我打死你,打死你……”
莫離一直用手擋,可是越擋打得越重,像瘋了似的不依不撓。他讓住手,還哼一聲冷笑:“住手?你怎麼不住?”
打得不過癮,還想再揪他的耳朵,把他拖過去打。
莫離給跪下,潑婦,十足的潑婦,他不再忍不再躲不再讓,反手握住的右手腕,奪走的雜誌丟掉,再揚起手一把握住打來的左手腕。
然後,用力一拉!
程清瑤沒穩住,整個人直線往前跌,跌到的面前,臉對着臉,鼻對着鼻,對着。
咫尺之距!
呼吸纏!
莫離看看的眼,看看的鼻,再看着的脣,目不轉睛,那麼紅,那麼潤,那麼,那麼……香甜……就像昨晚,饕餮一番,品盡芳澤……,滿滿的都是……近在咫尺的……
頭靠過去!
口水在間吞咽!
饞!
程清瑤也是傻了,不知道怎麼就搞這副樣子,只是生氣,就是生氣。南幽瑾四年都激不起的怒火,他卻總能輕而易舉起的怒火。那麼溫順高冷沒脾氣的一個人,一旦遇見他,就從一座死火山變了一座隨時都會噴發的活火山。
剛才還小心翼翼,可他非要跟扛扛扛,瞞不講理的扛。扛得生氣了,氣得就想打他,也唯有打他才能解除憋在心裡四年的火。
都說他失憶可憐,那呢?
不可憐?
沒有之痛?
沒有緒之痛?
沒有苦不堪言?
他是人,也是人……都在唯護他,那誰來維護和念念……念念就想打個電話,就想知道他們幾時能到醫院,這麼卑微的要求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