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軀一抖,臉驟變,他不是聽見世間最的語言,而是聽見世間最惡毒最諷刺的語言。
芭比!
芭比!
又不是他的兒,會芭比有什麼用?跟他又有什麼關係?是過來炫耀的嗎?是過來拉仇恨的嗎?
他恨恨地瞪着,瞪着,雙目冒火:“程清瑤,你是不是有病?南念念又不是我的兒,會芭比又怎麼樣?你不要忘記,我也有兒子,我兒子也會芭比,這沒什麼好炫耀的。”
“我沒有炫耀,我不是炫耀的意思……”
“不是炫耀的意思,那又是什麼意思?程清瑤,我告訴你,我莫離從來不喜歡兒,我喜歡兒子。兒子可以做繼承人,可以延續香火,可以生孫子。兒呢?兒呢?兒又能做什麼?能做這些嗎?半點用都沒有,還得賠一堆嫁妝,賠錢貨。”
“……”程清瑤的臉刷一下變白,白的脣都沒有半點,滿目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是喜歡兒的……爲什麼給他照片,就是想用照片打他……念念雖然不是他們第一次懷的那個孩子,可念念長得和他曾經描述過的寶寶幾乎是一樣。
因爲無計可施,才會想到用這一招!
只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惡毒的話……換以前,程清瑤轉就會走,可是今非昔比,走不了,渾氣得瑟瑟發抖還是不敢邁腳,只弱弱的收回照片,忍氣吞聲的說:“我不能再生,這輩子我就這麼一個兒。好也不好,不好也好,都是我的最重要的兒,都是我唯一的兒……”
“是你唯一的兒,跟我有什麼關係?是你最重要的兒,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跟你不,沒必要替你做任何考慮。我們的不,就算是走到大街上,我們都會彼此認不出彼此。”話音剛落,他就恨恨地踩上油門“嗖”的離開,飛快的速度帶得車邊的程清瑤狠狠一晃,連退幾個趔趄才險險穩住形。
程清瑤也忽然想起,念念周歲宴的那次。走在英國的大街上,邊忽然有人過,沒有轉,沒有回頭,卻能肯定是他。現在這麼說來,他那次有認出?所以記仇那件事?
南幽瑾打電話過來,回去休息,他過去找莫離再好好談談。
卻拒絕:“我再堅持一下,他的脾氣我了解,經不起一直磨。磨得慘一點,他就該心。”
“他已經變了,不是以前的他……”
“江山易改,本難移,多多會有點本的殘存。”程清瑤堅持自己搞定,覺得這種事人更好辦,必竟還有一哭二鬧三上吊。南幽瑾一大老爺們,怎麼也是做不到一哭二鬧三上吊。
真是,爲了念念,什麼都可以豁出去!
繼續坐在牆跟,等到晚上八點見他出來又立即跑過去攔住,這一次換了一個方法,直接和他談錢:“我們就按商人的方式談判,你要多錢才肯救念念?”
“你覺得我缺錢?你覺得我需要靠出賣來賺錢?”
“……”
“跟我談錢,行,我就問你一句,念念在你心裡值多錢?”莫離勾起脣,邪惡地看着,滿目譏諷:“程清瑤,你比我想象中要蠢很多,拿命跟錢談,你談得起嗎?”
程清瑤僵在那裡,呆若木,真是越急越,念念自然是無價,無價的怎麼拿錢談?又怎麼談得起?他踩油門離開,這次沒有太快,緩緩的加油,直至完全離開才加大油門,一“嗖”的不見了蹤影。
次日上班,又見程清瑤坐在牆跟,那樣子說不出的憔悴,說不出的狼狽,像個被男人丟棄的棄婦,還像個流浪街頭的乞丐,一凌骯髒。
他沒有停車,也沒有給機會撲過來,直接開車進去。
晚上離開的時候,汽車被攔住,卻發現副駕駛位上坐着一個極其艷麗的人,一高貴的香水味,還拿帕搖了搖,捂着鼻子說:“這乞丐還真是聰明,知道挑好車攔。喏,給你,拿去買點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