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瑤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莫離好,跟無關。莫離不好,同樣跟無關。
現在只有自己,也只想快點耗盡燈油,撒手人寰,徹底解。
來這世間走這麼一遭,真是過得夠夠的。從小被程東昆欺負,讓不懂父是一種什麼溫度。現在被莫離欺負,又讓不懂到底有怎樣的真和怎樣的假。
不懂,也不想再懂,就這樣解也不錯。到了那邊,可以看見兒,可以看見媽媽……唯一的憾的就是便宜了夏逾,他沒有到該有的懲罰,也沒有跪在媽媽的墓碑前面道歉……至於兇手,做鬼的時候慢慢找,人和鬼斗估計是斗不贏吧……
斗着斗着,耗着耗着,七月的夏天就這樣來到,各大學校開始放假,各大公司開始組織避暑旅遊,程清瑤也在這時功倒下,坐不了十分鐘,走不出十米,瘦得只剩一空殼。
醫生說,已經從中度抑鬱發展到了重度抑鬱,再不配合治療,不瘋就是死,沒有第三種選擇。
莫離的狀況也不好,神經衰弱,消瘦,整個人半年的功夫老了十幾歲,沉的擺個造型都沒人敢靠近,敢和他說話的人越來越,能靠近他的人也越來越。可是,看到牀上一心求死的程清瑤,他還是下不了最狠的心,還是不願意就這樣死掉。
十天,整整十天,他把自己關在辦公室,不理公事,不見任何人,也不接任何人的電話。他在裡面喝酒,煙,把他和程清瑤過去的照片一張張鋪在牀上,鋪在地上,回憶他們曾有過的快樂和幸福。
“莫離,你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莫離,你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你死了,我怎麼辦……”
“你這個老婆啊,太能哭,哭得我煩都煩死了,好好管管……”
“莫離,我懷孕了。”
“莫離……莫離……莫離……莫離……”
眼前全是的笑臉,眼前全是濃濃到化不開的,不曾說過他,可他能覺到還是的:“你不能吻我……你只能吻我,不能做那種事……要不我跟你做,不告訴金主……”
眼淚順着臉龐落,一點點在退,如果不他,又爲什麼要牽就他?他們也曾有過,不是嗎?
“你要聽話,不要再做讓我傷心的事……你要聽話,晚上就給你煮麵……”麵,他最吃煮的麵,可到現在都沒有吃到。當吃不到的時候,那種想念就會變執念,就會由執念變恨。
恨!
恨柏金卓!
恨自己!
“啊啊啊啊……”他不知道哪裡錯了,不知道未來要怎麼過,可是應該不想死,因爲對他說過:“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我們都要好好的……”
哭聲,聲,撕心裂肺!
卻沒人能聽見,都在外面焦急的等着他出去!
第十一天的晚上,他出去了,沒有喝酒,沒有吸煙,洗了澡,剃了鬍子,換了新款的服,還對守在外面的張飛說:“發個通知下去,莫氏集團組織暑假避暑旅遊,各部門流出去。一次出去二十個部門,一半人數,剩於的一半人數留守崗位,等一批人員回來他們再出發。旅遊時間一批十天,地點人事部決定。”
“……”張飛目瞪口呆,不是因爲旅遊,而是因爲他的轉變,他好久好久沒有這麼流暢的說過話。等回神想追過去問問他去不去,他卻已經走得不見了蹤影。
他回到酒店,夜已深,裡面卻人滿爲患。
程清瑤拒絕治療,拒絕輸。醫生若強行用藥,就出現嘔吐,抖,驟降等等不好現象。醫生不敢,其他人無計可施,南幽瑾也在這時豁出去的一跺腳:“我去找柏金卓,我把他帶過來,莫離要恨我就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