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五雷轟頂,石化現場,在說什麼?明天去民政局把說好的離婚辦了……說好的離婚???
什麼時候說好的離婚?
甦醒之後他隻字未提離婚兩個字,說好的離婚只在昏迷不醒的時候說過,那是他給的最後承諾。
所以,恢復了記憶?破除了自己的格局?想起了過去,想起了那些他一心想要躲避的過去?
爲什麼?
他不過去了一趟院長的辦公室,不過短短十分鐘的時間,短短十分鐘的時間就恢復了記憶???爲什會這麼快?爲什麼敢這麼快?離婚是他這輩子最恨的字眼,他願死在無的世界裡,也不願背負前夫的份:“瑤瑤……”
“出去!”冷冽的聲音喝斷了他的悲苦,無的眼神恨之骨的盯着他,他此生最不願離開的人是,而此生最不能原諒的人卻是他:“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不想再跟你說話。出去!出去!”
曾經他有多深,曾經依他有多深,此時恨他就有多深!
恨他也不再是一個人的恨,還有寶寶對他的恨……都是他,都是他,都是他害死了寶寶,是他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口口聲聲對說,心裡卻暗暗的藏着輕視。心裡藏着輕視看不起,眼裡又要裝被傷害的樣子。
噁心!
只有更噁心,沒有最噁心,噁心的程度遠遠超過被父母寵壞的趙斌!
罷了,不要再見,不要再來往,多看一眼都是辣眼睛!
“出去,出去,出去!”心中的憤怒已經洶湧澎湃,紅着眼睛朝他憤怒的嘶吼:“你害死了寶寶,害死了我的兒,害死了我唯一的親人,你欠我一條人命,欠我一條人命。記住,你是殺死寶寶的兇手,你才是兇手,是兇手……”
“……”莫離眼眶通紅,五扭曲,瑟瑟發抖,說的就不是話,一字一句就是語言暴力,打在他上有如千刀萬剮的痛,他心中的苦可知道一點半點?他對兒的不舍可知道一點半點?他滿的憾想用一生的時來彌補可知道一點半點?
側緊握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松,終是覺得氣頭上說什麼都沒有用,不如讓先冷靜冷靜:“我先出去,你剛好不要氣,有話我們慢慢談。水涼了,再泡下去會冒,快點穿服出來。”
“莫離,你能不能不這樣?能不能不貓哭耗子假慈悲?你的假慈悲換不回我們的過去,也換不回寶寶的生命,我們之間早就完了,早就沒話可說沒事可談。如果你非要談,我們就談離婚,這一次我希你能像個真正的男人那樣兌現承諾,給我一個痛快。”
程清瑤氣得瘋了,滿心滿腦都是仇恨的芒,把最惡毒的語言全部無的砸向莫離。只是砸向莫離,心裡也沒有好,反而痛的傷的更深。
莫離有苦說不出,有口不能辯,只能忍着委屈眼含熱淚的轉。
一轉,那淚就落下來。
心痛的覺就是痛到沒有痛,一切總是來得這麼突然,讓他措手不及,讓他不能接又不得不接。
病房門鎖上,窗戶關上,空調開到足夠保暖的溫度,不管傷他多深,永遠是他心口那塊,不能傷的。出紙巾盡臉上的淚,又強自己悲涼的心站在窗邊默默的等出來。
卻出不來,在水裡哭得像沒頭的蒼蠅找不到出路的方向,爲什麼記憶一回來就是這樣的結局?爲什麼甦醒這麼多天,會忘記寶寶卻獨獨依他?
他!
他啊!
可是,他又對做過什麼???
複雜的心團在一起,手心手背都是,怎麼割捨都是痛。
痛在心口又想回到黑暗的世界,又想像鴕鳥那樣掩蓋自己,那樣的痛苦卻能結束痛苦,不必像現在這樣茫然的找不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