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瑤好難,一種說不出的痛苦牢牢的纏着,沒法數,也度秒如年。眼帘沉重似山,怎麼睜都睜不開,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但能聽見耳邊的說話聲。
悉的聲音,像院長,像嚴醫生,還像助理醫師,他們一遍遍的對說:“快了快了,莫醫生馬上就要來了,他已經到了醫院,正坐電梯往上趕……他已經到了樓層,正在進行消毒……”
爲什麼那麼慢?
爲什麼消毒要那麼久?
痛得想睡,又怕自己睡了醒不過來,強撐着神,耗着不多的力使勁的等。忽然,匆匆的腳步奔跑的傳來,院長在驚呼:“莫醫生來了,莫醫生來了,瑤瑤,莫醫生來了……”
話音沒落,的手就被撲來的力氣握住,捧在手心的覺悉又令眷:“莫離!”
“是我,是我,我來了。”捧着的手趴在牀邊,莫離興的不能自己,真好,還記得他,還要他,的溫也終於不再那麼冰冷,終於有了生的氣息。興的抑制不住,聲音有了哽咽的沙啞:“我來了,我來了……我不該回家,我應該一直守在這裡,這樣你就不用等這麼久……瑤瑤,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莫離!”程清瑤有好多話要說,可是沒力氣,到邊的話只能化一句呼喚,還想睜開眼睛看看他,看看他現在好不好。可是眼睛睜不開,眼帘好重好重的着,怎麼都睜不開。一用力上就痛,格外的痛。
莫離能看見額頭痛出的汗,也能看見上方懸掛的鎮痛棒,他是醫生他知道,救命的況下不要說鎮痛藥,其它的藥都是最大劑量的使用,所以這會兒鎮痛藥已經用到了最大的劑量,再加只怕會適得其反。
他鬆開手,左手從脖子下面進去,右手同時將的後背攏住,兩隻手一左一右的托起,將的微微托離病牀,讓進他的膛:“不痛不痛,休息一會兒,不要說話,一會兒就不痛。”
程清瑤上的傷早就痊癒,將的托起來,對不會再造任何的傷害,也不會再給增加任何的不舒適。可是,莫離屈着站在牀邊,又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姿勢歪着,整個人不要說站,看着的都覺極累極累。
這種站姿也的確很累,可是莫離顧不上累,現在只要舒服就行!
在場的醫生看着,無不從心來,都說人後最易到傷害,其實男人也一樣,只是傷的方式不同而已。他們心疼莫離,也不知道這對苦命的人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現在也不敢求什麼結局,只求能真正的化險爲夷!
在他的懷裡,他有力又極速的心跳聲傳的耳中,像悠揚的音符,又像母親的呵護,讓有種說不了出的安全和安心。激的緒緩緩沉落,變得不再急躁,上的痛也在慢慢消逝。
“睡吧,睡着了就不痛,睡醒了我還在。睡吧,睡吧,睡吧……”一邊輕哄着,一邊觀察儀上的數據,說心裡話他也害怕一睡不醒。不過還好,數據一直很穩,的呼吸聲也漸漸變得平穩。
院長過來看,睡得很香的樣子:“要不先回重症監護室,那裡有大牀,你可以牀上抱着睡,能舒服一點。”
莫離想說好,可又怕移之後會驚醒,於是拒絕。一直等完全進睡區才將輕輕移,轉到重症病房。放開的時候,他整個都僵了,邦邦的撐着牀站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存在。
重症病房裡,他側睡在沒有儀的這邊,一手支着頭一手輕輕地拍,或者輕輕地的臉,讓能覺他的存在。也的確能覺他的存在,睡得很踏實,連夢都沒有。
這樣又睡了三天,終於找回元神,終於有力氣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