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在醫學發達，試管嬰兒可以延續莫家的香火，只需找個代孕媽媽就好。媽，你看人的眼一向可以，這件事給你來做我放心。”放心，他真的放心，說完不等回答，他就轉走了。
沒有留，也怕留！
開車急速飆離，端木韻追在後面也沒能住他，而他卻看着觀後鏡淚流滿面，就這樣吧，該見的都見了，該待的都待了，剩下的時間他要去海邊？還是去登山？
有電話打進來，是莫劍翎的電話，一開口就嚴厲的問他：“你在哪裡？你到底想做什麼？瑤瑤還沒死，你就想殉嗎？”
莫離紅了眼眶，聲音沙啞的掛斷電話：“對不起，你就當沒生我這個兒子。”
莫劍翎氣得肝疼，再打他的電話，卻是只響不接。只能打給南幽瑾，把他跟他說過的話，把他跟端木韻說過的話，把他跟張飛說過的話全部說了一遍：“他這是在待後事，他這是想跟瑤瑤一起走，快快快，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找到他。”
南幽瑾罵了一聲娘，夏林傑調最睿的偵探，三方人馬進行全城地毯式搜索。譚夜櫻的手機也不敢停，一直打他的手機，卻是一直打不通。
而他避開譚夜櫻，直接和搶救室的院長聯繫，不用過多的語言流，只一聲嘆息他就懂全部的意思。
最後，他沒有去海邊，沒有去登山，開車回了他們的家。洗澡，梳頭，剃鬚，換上潔白的新襯，再給楊莎的供像上香：“對不起，沒有照顧好瑤瑤，等見了面再來岳母面前領罰。”
上完香，淨了手，再打開牀頭的屜，裡面有一瓶安眠藥，是他前些日子從醫院拿的。
說句實在話，程清瑤不管是好是壞，都是他的妻子，生他生，亡他陪。
打一開始，他就是這種決心，只是不懂而已。
拽緊藥瓶躺在牀上，旁邊是的枕頭，地飄來淡淡的氣息。他靠過去，依着的氣息閉上眼睛，內心出奇的平靜，完全沒有死亡前的不舍和恐慌。
不笑了，抱着的枕頭在懷中，如抱着在懷中：“此生最想做的事，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別問我爲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