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瑤躲在黑暗中不肯出去,沒有出去的理由,也沒有想見的人。媽媽沒了,寶寶沒了,莫離不再屬於,陌生的好像從來都不曾認識。
他怎麼可以說那樣的話?
“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這句話就像魔咒般死死地纏住,讓無法釋懷,原來在他心裏面,就是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婊子。
好!
婊子就婊子,沒有問題,他如果一開始就這麼說肯定不會靠近,肯定不會和他在一起,那個時候還不喜歡男人,也正忙着和趙斌退婚,是他一直做朋友,是他一遍遍說不介意說沒關係。
好!
說了那麼多不介意沒關係,現在又返回來說是婊子???
沒法接,更不想原諒,躲在黑暗中不見他,尋求生自滅。不知道這樣僵持了多久,又聽他的聲音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過來:“快點醒醒……醒來我們就離婚……我同意離婚……”
離婚?
他同意離婚?
只要肯醒,他就答應和離婚?
心在波,求生的意識在甦醒,黑暗中緩緩站起朝聲音飄來的方向去……牀邊,莫離捧着的手一遍一遍的承諾,寶貝兒,快點醒,快點醒,醒來我們就去登記離婚……
程清瑤有了信念,開始奔跑,朝着聲音的方向、朝着明的方向奔跑。可是,藏得太久藏得太深,無論怎麼跑都跑不到明的路口。
的奔跑沒有給自己帶來希,還給莫離帶來噩耗,周一的檢查各項數據全部偏低,尿路還出現染,再這麼下去……莫離簡直不敢想,紅着眼眶緊緊地盯着:“爲什麼?爲什麼離婚的消息都不能打你?你就這樣想死?死也不肯原諒我?”
周二。
程清瑤的靈魂在奔跑,在昏睡,出現高燒,整個人熱得像燒紅的炭。無意識,刺激無反反應,各種儀重新連上,低到可怕。
病房陷沉重的氣氛,急救重新開始,家屬全部隔離……譚夜櫻站在外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遍遍問莫離:“怎麼辦?怎麼辦?”
莫清漣也像預到什麼,眼淚嘩嘩的往下掉,他拉着莫離的手,神呆滯的尼瑪:“哥哥……瑤瑤……帶瑤瑤回家……”
南幽瑾更加抓狂,抓狂的像只被囚的獵豹,他紅着眼眶踢牆打拳,拳頭被打破,鮮染了白牆驚心。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會一步步走向這種後果?他錯了,他錯了,他不該那麼放浪,不該那麼隨意,如果一開始就聽莫離的話控制伴的,伴就沒機會攪這一池清水。
該死!
該死!
他才是最該死的那個人!
汪衡勸他,夏林傑拉他,也小聲的提醒他:“你別鬧了,還嫌這裡不夠嗎?”
南幽瑾着眼睛看向莫離,莫離卻出奇的平靜,姿筆的站在門外過玻璃凝視病房裡面的靜,他臉上沒有表,無喜無悲無緒,好像裡面正搶救的人和他無關似的。
也真的和他無關似的,院長出來通知要進急救室的時候,他忽然語氣平靜的譚夜櫻說:“我有事要出去一下,這裡你幫我盯着,有消息給我打電話。”
說完,他轉就走了,好像搶救的人不是程清瑤,不是他的心上的那塊!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南幽瑾有不好的預,推開夏林傑衝到他面前攔住:“你要去哪裡?瑤瑤要去搶救,你這會兒又想去哪裡?什麼事比瑤瑤還重要?”
莫離平靜的看着他,深沉的眼底無風無浪,連語氣都平靜的像輕鬆的閒聊:“就出去辦點事,辦完就回來,急救有院長,我也幫不上忙。”
“莫離,你是不是忘記了,你也是醫生,你可以進急救室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