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瑤呆呆地看着他，腥紅的眼睛沒有淚，也不相信這是真的！
不是媽媽！
媽媽沒死，沒死！
莫離拿出最狠的心攻擊：“不管你相不相信，這都是事實！你媽媽沒了，不在了，以後的以後再不能跟你打電話，再不能跟你說話，再不能拉着你的手一起回家。”
“……”程清瑤的眼裡湧上淚，溼了睫，下臉龐，不能給打電話，不能和說話，不能和牽手回家。不能，再不能，媽媽，媽媽……
眼珠呆滯的滾，往旁邊去，那是一生中最悉的容，此時卻了無生氣，雙眼緊閉，脣緊抿，沒有，沒有和說話，完完全全自始自終對視若無睹。
“程清瑤，好好的再看看，好好的和說說話，好好的送最後一程，不要錯過最後的機會，不要把憾留在這裡。”
“……”程清瑤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落得無聲又無息。
“着最後一口氣，撐着最後一點心跳，都是爲了等你。等你回來看，等你回來送。這輩子最重要的最不能放下的人就是你，你要一直這樣還是走不了，還要繼續留在這裡苦。”
“……”程清瑤淚流滿面，雙脣抖，無數的和痛苦積在心口，太沉太沉。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別離、求不得、五取蘊。瑤瑤，人生就是這樣，苦與生俱來，現在你放手多一點，就能一點苦，就能早點離苦海。瑤瑤，豁達一點好嗎？讓了無牽掛的走好嗎？”
“……”程清瑤想說不好，想說不要，可他字字句句又如鐵斧般，劈開了心中緊閉的窗門。那些不想見到的不想聽到的，統統都無法再掩藏，一五一十五六的呈現在的眼前。
再騙不了自己，再無法逃避現實，撲到楊莎的上，緊抱着，嚎啕大哭：“媽媽……媽媽……媽媽，你醒醒，你不要丟下我？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麼樣……一點預兆都沒有，你就把我一個人丟下，以後我怎麼辦，我怎麼辦……我們當初不是說好了嗎？再苦也要一起走，要一起好好的活着，要等我長大，要看我結婚……媽媽，我不該走的，我要不走你就不會這樣離開我……媽媽，我錯了，我錯了，你活過來打我，打我啊……”
悲痛的哭着，悽厲的哭聲瀰漫着整間病房，莫離心如刀割，潸然淚下！
也只能陪着，讓盡的哭個夠，哭出來總比憋在心裡好。也在哭得要死要活連氣都不上的時候，莫離將扶起來，抱進懷裡，同時朝助理醫師使了一個眼。
助理醫師明白，了一把淚拿被子蓋住楊莎的臉，然後輕輕地推着車離開重症病房，前往醫院的太平間。譚夜櫻注着跟着過去，替程清瑤守護楊莎這最後不多的路程。
“不要，不要……把媽媽還給我，還給我……媽媽，媽媽……”程清瑤聽到聲音，哭着喊着扭着，長手要抓。可是，什麼都抓不到，連車子的一角都抓不到，眼睜睜地看着媽媽離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哭得岔氣，急得跺腳，也狠狠地咬莫離……放開，放開，放開……
莫離死死地抱住，怎麼咬都不放手，他抱着，安，開導：“乖！乖！媽媽現在要去睡覺，你今天就陪到這裡，讓媽媽好好地睡覺……他們會照顧好媽媽，會把媽媽送到安全的地方……瑤瑤，你想把媽媽的新家安置到哪裡？天亮我們就去給媽媽選地方好不好？選好地方，我們再送媽媽過去……我們還有很多很多事要做，你要注意，要保持力……”
對！
對對！
莫離的話又點醒了，還有很多事要做，那些事也遠不止送別媽媽那麼簡單。要替媽媽討回公道，要替媽媽報仇，誰？是誰？是誰害死了媽媽？
妮？
